因为爱，所以爱——共同描绘品质言语的美好图景
文|徐 瑛
一
想起谢霆锋唱的《因为爱，所以爱》中的歌词：“不是为了什么回报，所以关怀；
不是为了什么明天，所以期待；
因为我是一个人，只能够对感觉坦白。”这份情感恰如我内心对语文教育的爱，一直不曾远离。
鼓足勇气提出开设“口语素养”研究的微信公众号，其实是一种倒逼。
倒逼自己不要停止学习和思考，更不要停止实践与行动。
倒逼自己必须带着团队亦步亦趋地走语文研究之路。逼团队成长首先要逼自己。
选择公号体表达的方式，更轻松自在，更容易保持日常记录的状态。文字首先是献给我们自己的礼物，就像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感动自己一样。记录自己某一刻的所思所想，记录日常研究的实践点滴，化涓涓细流为大海星辰。
期待我们这群人“因为爱，所以爱”，无需去想太多结果，过程就是结果，带上对语文教育赤诚的爱起航！
二
申报省“十四五”课题的时候，我确立了关于“提升小学生口语素养”的研究方向。在和丁丁将近半年的思考与讨论中，反复做的一件事，就是弄清两个问题：为什么要研究口语？如何开展研究？今天先谈为什么要研究口语。
为什么要研究口语？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另辟蹊径，而是深切地感受到师生的口语素养如果不提升，我们的课堂教学何谈高质量。语言学的研究表明，生活中75%的时间是在用口语，这就是人最需要的语言教育。学校教育、课堂教学、人的生活世界最直接的交流媒介就是口语。口口相授、口口互传是基本手段。我深刻地体会到研究口语的课堂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
语言教育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语言蕴含着一个民族的精神表达。每个国家都对母语教育高度重视。因为，什么样的语言就代表着什么样的文化。换句话说，一个国家的语言教育水平决定着一个国家的文化生活的样态。所以，在义务教育阶段，语文学科一直被视为基础教育中的重要学科，但教学效果并不令人满意，语文教学陷入了“实用功利主义”的漩涡，口语研究被边缘化。
亚里士多德在《解释篇》中说道：“口语是内心经验的符号，文字是口语的符号。”语言教育必须重视口语，口语素养是一切语言素养的基础。“语言的媒介是声音”这个观点，已得到广泛认同。语言学家索绪尔曾说：“语言学的对象不是书写的词和口说的词的结合，而是由后者单独构成的。”可见，文字只是声音和言语的后产品。
口语如此重要，为什么真实的教育里却不见踪影？究其根本，不研究口语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1.口语不考试，不计入考试总分。大家认为，上与不上口语课，对语文成绩没有明显的影响。即便《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年版）》出台之后，提出重视口语能力，加强口语交际，也改变不了口语教学边缘化的现状。
2.口语教学比书面语教学更复杂。尽管我们知道口语对人的发展的重要性，但同时感到口语不可教，口语是内隐学习，这个过程如何把控？口语比书面语更强调语感的习得，教学的因素更复杂，对教师口语素养要求更高。没有完整的口语课程，也没有清晰的口语考核评价指标。
3.口语教学的时间如何保证？一节课，怎么满足口语课上学生语言实践的机会和时间。许多实践性的问题没人研究，也没有建设性的操作路径可借鉴，这给口语研究设置了很多屏障。
三
为什么要研究口语？因为要给学生完整的语文生活。
维特根斯坦说：“想象一种语言就是想象一种生活。”人是生活与语言的主体，生活世界与言语意义都需要人作为主体来建构。然而，我们看到，在现实的语言教育中，人的主体性在消减，教育与生活严重脱离，学校成了抽象间接经验的集散地。教师把知识打包批发给学生，学生凭借知识的积累完成选拔，然后走上社会后发现，他所学的知识无法帮助他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
“生活世界是一个我们置身其中的世界，是一切其他领域存在的基础，失去生活世界的支持，科学世界和其他领域都将失去存在的前提和价值基础。”我们的语言教育没有和生活关联，我们的教育没有观照学习者的完整生活，因为我们不关注主体在真实生活里有什么学习需求。语言即生活，关注完整的语言教育才能给学生完整的语文生活，学生人格才能完整而独立。
为什么要研究口语？因为要让语言教育健康完整起来。
一直以来，我们将“语文”理解为“口头为语，书面为文”，口语和书面语是语言的两种既独立又相互联系的存在形式，他们共存于主体的言语活动中。然而长期以来，语文教育“重文轻语”的现象是常态。
我甚至有理由觉得，我们语文教学高耗低效的根源是我们把“听说读写”的完整认知体硬生生截肢了。如此，一个“残疾”的学习体怎么会健康发展呢？因此，学生的语文生活也是残缺的，不完整的，处于“半身不遂”的状态。学生语文素养发展的过程是否也是病态的？语文教学深陷在“文字符号”这个单一的世界里已太久了。
为什么要研究口语？因为这是未来教育的新趋势。
美国人类学家认为，人类文化经历了口述时代、书写时代，现在正进入“超文本”时代。“超文本”时代的一大特征就是口语文化的复兴，以及以口述文化为主体的人类文化的多元表征。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已经进入了“超文本”时代，网络的繁荣，信息载体日益多元，现代声讯学技术的兴起，口语文化正契合了教育大众化的历史潮流，口语素养、视觉素养将成为未来社会生活表达急需的人才素养，因此，这个信息化时代更呼唤“口语文化”的回归。
书面语的“强势霸权”，口语的“长期缺位”，显然有悖于国人语文生活的真实需求。中国社会的现代化，其实质就是国人生活的重建和文化转型。从某种程度上说，文化转型就是要打破原有的书面语一统天下的“符号霸权”，建立口语文化、书面语文化和非言语文化相互沟通、共同滋养的生活，建构人生幸福的新格局。我们有责任让师生看到母语家园的完整图景。
我们已经出发，不管我们的研究是否能达到预期，但我始终相信，只要方向是对的，剩下的就交给时间，用坚持和努力去实现彼此的生长。过程就是结果。因为爱，所以爱，我们共同去描绘品质言语的美好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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