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现代化相关问题研究
摘要：文章认为，随着体育事业的发展，现在应大力提倡传统体育观念的“与时俱进”，比如，“三从一大”似乎应发展为“四从一大”；随着比赛的日趋激烈，体育事业的科学化必将越来越依赖于现代数学方法。作者建议促进“体育运筹学”的建立和发展。
关键词： 体育 运筹学 “三从一大” “四从一大”
1 前言
本文是一项科研课题的预研究，受课题所限，文中无法透露太多的具体内容。
2 体育观念应该“与时俱进”
随着体育事业以及体育事业市场化的发展，体育已不再为政治口号所左右，长官意志也必将离体育渐行渐远。相反地，体育将日益和现代科学“零距离接触”，并依赖现代科学而使运动水平不断提高，并带动体育市场日益繁荣。以亚洲的排球运动为例，日本女排的“垫球”“勾手飘球”“滚翻技术”、日本男排的“短平快战术”、中国男排的“快板球”“三差战术”“盖帽拦网”、韩国男排的“双快一游动”都曾被作为排球运动发展的里程碑，但亚洲的排球运动却早已风光不再。在训练方法上，先是有日本教练大松博文创造的“魔鬼训练法”，在他的带领下，日本女排曾在排坛独霸一时；后来有中国的“三从一大”，袁伟民同志成功地把它应用在中国女排的训练中，使得中国女排取得了“五连冠”的耀眼辉煌。但是，日本女排和中国女排后来都走入了低谷。有一段时间，亚洲教练员“训练思想与方法落后”几乎成了公认的结论。
其实，不是“三从一大”不灵了。可以说，中国排球乃至各项体育运动要走向辉煌离不开“三从一大”；但是，中国排球的进步也不能靠“更难、更严、更实战和更大的运动量”。比“更”还重要的是现代科学。或许可以说，“三从”之外还要“从现代科学”，即“四从一大”。或者说，体育观念应该与时俱进。可以进行参照的是军事训练，“三从一大”最初就是部队创造的。1998年3月，我国最具权威的科学家钱学森指出：“在军事科学，基础理论是军事学，技术理论层次是军事运筹学，应用技术层次是军事系统工程”。把钱老的话运用到体育事业中来，那就应该是：
在体育科学，基础理论是体育学，技术理论层次是体育运筹学，应用技术层次是体育系统工程。
而我国的现实是，体育运筹学尚处在发育阶段，因此“体育系统工程”也就缺乏现代科学理论的充分支持。
“四从一大”应该是“三从一大”与时俱进的合理结构。还拿排球运动为例，我国的排球教练员队伍大都是沿着“摸爬滚打”的道路升上来的，他们有“三从一大”的丰富实践经验，也有丰富的带队经验和教学经验，但不可否认的另一面是，他们的学历结构偏低，现代科学素养也较差，至少，“现代数学方法”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抽象的存在。一个实际的反例是“跳发球”，也就是跳起来大力扣杀型的发球。“跳发球”可以加大发球的攻击力度，但是也增加了发球失误的比例。“跳发球”时速度越大攻击力度越大，同时，失误的比例也越大。但仅有这种定性的认识是不够的，有粗略的估计也是不够的。后来得知，对于世界强队来说，发球速度只有达到30米/秒以上时才有一定的攻击力，而此后对我国运动员的实测显示，我们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只有26米/秒，显然这样的“跳发球”是得不偿失的。我们的教练员们曾经很看重“跳发球”，却没有准确的数量方面的支持，也就难以对得失进行比较精确的估计了。教练们对决胜局24：24时要不要“跳发球”感到困惑，其实，这应该是一个现代数学方法去计算的问题。
所以说，仅有“三从一大”是不够的，“三从一大”应该与时俱进。
在目前的情况下，给主教练们配备现代科学助理应该是一个合理的设想，而且也是可行的途径。或者说，体育科研队伍中应大幅度地增加。运筹学方面的人才，并且让他们走出办公室，深入到运动队中去。当然“三从一大”本身也包含有许多科学问题，其中也不乏与数学有关的问题。
3 體育运动走向科学，离不开运筹学
运筹学是为决策提供科学支持的工具，是实施“优化”的手段，也就是说是精打细算、精益求精的科学。在经济工作方面，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成熟，公司已无暴利可图。现代管理学告诉我们，有暴利可图也不能“图”。现代公司要生存和发展，主要是依靠精打细算和精益求精，运筹学对他们就显得越来越重要。在体育方面，随着体育的现代化和体育市场的成熟，体育竞技会越来越激烈，同级别的运动队之间水平差距会越来越小，要取得胜利就要靠日积月累的“精心训练”，靠赛前的“精心准备”，靠比赛的“精心指导”，好的“临场发挥”其实是一系列“精心”的必然结果。在此情况下，体育比赛越来越需要运筹学的支持应该是毫无疑义的了。
但是，实际情况往往并非如此。二十几年前，有运筹学家在文章中说，我国各级政府普遍不重视运筹学。二十几年后的今天，这种情况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至少在县级及以下的政府工作中还很少能看到运筹学的影子。领导干部们在决策时主要看重的是经验、政策、领导者的“魄力”和人的意志，他们希冀的是能导致显著改变的“灵丹妙药”和“药到病除”。变化比较迅速地培养了一批数量初具规模的专门人才，出现了相当数量的研究成果。这种局面的形成，一方面大概与台海局势复杂化、部队面临着对台作战的任务有关，另一方面也是受国外军队中军事运筹学快速发展的影响。比如，美军中就有一支庞大的运筹学家队伍，他们的研究范围几乎覆盖了军事学研究的所有内容。在美军中几乎所有的军事问题决策，决策前都必须经过军事运筹分析。美军的几乎每一个军事行动，事前都要反复进行计算机模拟，计算机软件则是由运筹学家编制的。美军 的军事运筹学学术年会，美军中的不少高级将领都亲自出席并实际参加研讨。在上个实际的海湾战争和近年的伊拉克战争中，美军中的运筹学家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大概也是我国比较迅速地发展军事运筹学的原因之一。
为了把问题说得更清楚，我们不妨说得直白一些。以海湾战争为例，美军以极小的人员伤亡代价，迅速地击败了号称世界第四军事强国的伊拉克，单从军事来说，美军的军事行动是相当完美的。战后，一般认为这是美军的现代化军事装备的胜利，特别是精确制导导弹，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其实，这场战争首先是军事运筹的胜利，军事运筹为美军立下了“头功”。霉菌的现代化装备，我国的军事专家们是清楚的，但在战前，我国的军事专家们并不看好美军一方。媒体一再强调的是伊军的兵力、大炮、坦克等都是美军的几倍乃至几十倍，何况还有备战几十年形成的坚固的军事设施，而美军呢，“仅仅”是飞机比伊军多一些，且战场远离国土、补给困难……。战争开始后，美军竟然没有出动地面部队，却迅速控制了战场的局势并使伊军毫无还击之力，大大出乎了我国媒体的预料。一个月后，当美军宣布要出动地面部队时，我国媒体的估计是美军很有可能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实际结果却是三天后伊军即迅速地宣布投降。这一切反映了当时我国军事专家对美军作战能力估计上的巨大误差。这一误差主要不是对武器装备方面的估计误差，而是对军事运筹学的作用的估计误差。实际上，对美军的武器装备情况，我们是比较了解的，对这些武器装备所能发挥的效能，我们也是能估计到的。我们不十分了解的是美军的军事运筹学水平；被我们大大低估了的是军事运筹学在战争中所能发挥的作用。正是在这场战争中，军事运筹学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以说，美军的作战能力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军事运筹学体现的。
体育在某些方面和军事很相似，以军事为借鉴，可以相信，运筹学在体育方面的作用必将越来越明显。
4 发展体育运筹的设想
4.1 我们对运筹学并不陌生
其实，田忌赛马的故事，儿童常玩的“剪-包-锤”游戏，成人喝酒时的“杠子-老虎-鸡”游戏，都是运筹学的典型案例。
齐王提出与田忌赛马，各出三匹马比赛，齐王的一号马（上马）肯定赢田忌的一号马，齐王的二号马（中马）肯定赢田忌的二号马，齐王的三号马（下马）肯定赢田忌的三号马。齐王认为他稳操胜券，被尚未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对田忌疏于防范，田忌则在齐王的参赛马牵出后再牵出自己的马，用自己的下马与齐王的上马赛，用自己的上马与齐王的中马赛，用自己的中马与齐王的下马赛，结果取得了一负二胜的战绩，从而赢得了比赛。可以说，齐王占有“硬件”上的优势，田忌则以程序上的不公平取得了“软件”上的优势。
玩“剪-包-锤”游戏的获胜“秘诀”是什么呢？首先是自己先要“没有规律”，即①没有规律地使用“剪”、“包”、“锤”三种“策略”，②在多次对局中使用三种策略的频率应大致各占1/3。其次，要能比较敏锐地发觉对方的“规律”，包括使用顺序方面的规律和使用频率方面的规律。最后，适时调整自己的策略使用，争取最优的效果。
成人喝酒时的“杠子-老虎-鸡”游戏，其获胜之道则大体一致。
4.2 发展体育运筹学的主要障碍
发展体育运筹学的第一个障碍是领导不重视。只有建立一支队伍，有相应的机构，有相关的学术交流，才能取得进展。第二个障碍是急功近利。一项运筹学的成果在数据、资料的收集阶段是很费时费力的，一项运筹学成果的功效通常也不显著，“精打细算”，“精益求精”而已，因此绝不能急功近利。至于前文所说的海湾战争，那是许许多多运筹学家经年累月形成的许许多多运筹学成果积累起来的功效，“研究千日，用于一时”。第三个障碍是我国知识分子的传统积习。我国的知识分子重视的是理论，理论则越抽象越有价值。有专家说我国是“毫无用处的论文满天飞”，这话并不毫无道理。另一方面，中国的数学家轻视解决实际问题的努力，华罗庚曾大力推广运筹学中的0.618法，以他的政治地位和学术地位尚且被有些人贬为“不务正业”，何况他人？还有，要解决实际问题，收集数据资料时费时费力，研究解决办法时“书到用时方恨少”，问题解决了却常常得不到学术界的承认。“窗户纸一捅就破”是最常见的贬词。这是发展运筹学的一大障碍。一条马路，双向四车道，到一辆公交车停靠车站时，占用了一条车道，有专家用流体力学中的方程式证明这时交通易堵塞；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撤消此车站。这是否近于笑谈？有博士生在导师指导下用流体力学公式研究无指挥信号的简易十字路口的“最大通过能力”，还能得到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其实这是一个实验数据就能解决的问题。虽然这都是比较极端的个例，但也确实反映了我国知识界的思维惯性。这对发展体育运筹学是十分有害的。
4.3 体育运筹学可以预见的研究方向（略）
5 结束语
在本文的写作过程中，得到不少领导与同事的支持与帮助，在此表示感谢。成文匆匆，欢迎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1】葛春林等，《最新排球訓练理论与实践》，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03
【2】马振华，《现代应用数学手册》，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8
【3】中国运筹学会第六届学术交流会论文集，香港：Global-Link Publishing Company,2000
【4】中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第六次大会论文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